第五章
山外青山楼外楼 by 诗逸笙
2018-5-28 18:49
第五回:小人心度君子腹,痴情郎见美人颜
“难道是。”秋梦客在心中做了大胆的猜想。
“伯颜听封,朕现在任命你为枢密院知院,不仅能够统领全国兵马,而且可以升降朝中将帅。”
伯颜愣了一下才跪下谢恩,“谢皇上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不仅是伯颜,阶下的其他三人也都不禁愣了一下,而且各有所思:
“果然不出我所料,忽必烈真的把枢密院知院的位子给了伯颜。这样一来,伯颜岂不是在我,甚至在安童之上了。这个,相信安童也是明白的。”虽然秋梦客早就想到这个位子会是伯颜的——既不是安童的,也不是自己的——但还是不免可惜万分,因为这个位子,正是秋梦客的师父希望他坐到的位子。“先是用侍卫亲军都指挥司牵制‘四大怯薛’,后来用我牵制安童,现在又任命伯颜为枢密院知院,明摆着是为了牵制兼任中书令和枢密使的真金——这父子俩的关系还真是复杂。互相牵制,互相制衡,忽必烈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。”
“真没想到,皇上竟然会把枢密院知院的位子给了伯颜,我一直以为秋梦客才是皇上心中的最佳人选呢!不,其实我早该想到的,秋梦客就算武功再高,功绩再多,在皇上的眼中,他终究还是一个外人。伯颜则不同,他不仅是一个蒙古人,而且这天下,还是他和皇上一起打下来的,如此说来,他自然是枢密院知院的不二人选。只是从今以后,伯颜可就真的是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了。表面上,中书省的左右丞相是正一品,枢密院的知院是从一品,但是实际上,左右丞相有名无实,真正掌握实权的却是知院,而右丞相又微微高于左丞相。只可惜,张弘范算是白忙活一场了,好不容易得了一个‘镇国上将军’的封号,却还是‘人在屋檐下’,不得不受枢密院的摆布,想必此时,他也应该知道了自己的处境。”安童不禁在心中暗暗点头,对忽必烈的大加赞许了一番,“如此层层压制、亲疏分明的官制,也只有当今皇上才想得出来,皇上真是英明啊!”
“‘伴君如伴虎’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,刚才还封我为‘镇国上将军’呢,一转眼,就把我置于枢密院的控制之下了,说白了,什么封号,只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,亏我还尽心尽力的为你东讨西伐。好,忽必烈,咱们走着瞧,总有一天,我要让你对我刮目相看。” 虽然张弘范的心里愤愤不平,但是在脸上,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,最多就是让人觉得,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。
“起来吧。”忽必烈笑着说道,“伯颜,以后这军事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微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望。”
“嗯。”忽必烈点了点头,“安童啊,文天祥这个人,你一定要好生照顾,吃穿用度,一如宫中。还有,没有朕的允许,任何人不准入内探望。”
“皇上。”安童欲言又止。
“安童,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。”
“文天祥他就算再神通广大,也只不过是一个亡国之臣,怎么值得皇上您如此恩宠呢?”
“文天祥?”忽必烈冷笑一声,“安童,你错了,他是一个亡国之臣不错,但是,他更是一个兴国之臣。”
“兴国之臣?”
忽必烈点了点头,“不错,这个世上,真正能让朕佩服的没有几个人,但是文天祥,朕与他虽然身为异族,但是他却是朕最为敬重之人,他不仅善恶分明,而且文武双全,如果此人能够为我所用,大元一定会再造贞观盛世。”
忽必烈此言一出,阶下四人皆惊,伯颜和张弘范还好,因为他们和文天祥交过手,对其人品和能力也略知一二,但是秋梦客和安童却从未见过文天祥的真身,所以他们两个人最为吃惊,尤其是秋梦客,因为安童一向是一个目中无人、孤高自许的人,而且还有过分的民族歧视之病,就算是同族的,也很少有他能看得上的,更别说是外族的了,外族之人从来没有入过他法眼的——其实有,只不过他自己还没有发现罢了。
秋梦客早就想见到文天祥了,如今又听到这位居九五之尊的忽必烈也对其赞赏有加,他更是按捺不住心中那由来已久的敬仰之情,他恨不得现在就找到那间隐蔽的地下密牢,郑重拜会文天祥,“遥想三国时期,诸葛孔明曾自比管仲、乐毅,司马德操更将他比为姜尚、张良,没想到今天,忽必烈居然将文丞相比作魏征,足见忽必烈的宏图大志和文丞相的足智多谋,只可惜我至今都无缘拜会,真是虚度了二十多年啊!”
秋梦客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,“文丞相才刚被押解到了大都,宫里面便来了刺客,这未免也太巧了吧!难道。”
“文天祥?刺客?这两件事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?”就在这时,忽必烈也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,“梦客。”
“微臣在。”
“你一定要查清楚那个女刺客的来历。”
“是。”秋梦客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几分肯定:原来忽必烈也想到了,这么说来,两件事情之间可能真的有联系。
其实就算忽必烈不说,秋梦客也会去查清楚的,因为,他不仅对文天祥有兴趣,对那个女刺客,他更有兴趣。
“好了,都退下吧。”
“微臣告退。”秋梦客等四人相继退出御书房。
安童走在最前面,秋梦客快走几步追了上去,“安童大人。”
“秋大人。”
“文丞相他。他怎么样了?”
安童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,“秋大人认识文天祥?”
“不,我只是略有耳闻。”
“张弘范带回的南宋俘虏何止数十,只有文天祥一人被押入了地下密牢,足见皇上对他宠爱有加,恐怕秋大人的担心是多余了。”
“地下密牢?”
“嗯,自从地下密牢建成之日起,能被关到里面去的,还真没有几个人,文天祥。”安童冷笑一声,“他也不枉此生了。”
秋梦客本来期望安童会告诉他地下密牢的所在,没想到安童说的却是另外一个方面。对此,秋梦客大失所望:我在忽必烈身边已有三年,三年之中,竟然对这个地下密牢一无所知,刚才安童的话更是滴水不漏,可见这个地下密牢果然非同一般,不知道伯颜等人知不知道地下密牢的事情,若是他们也知道,就说明忽必烈仍然对我有所防备,若是他们也不知道。不管了,总之我一定要亲自出马、探个究竟。
秋梦客点了点头,“确实如此。”
“听说在文天祥未归之时,张弘范曾试图招降。只可惜,无论是高官厚禄还是金银美女,都没能打动他。不仅如此,他还写了一首诗作为答复,以表心志。”
“什么诗?”
就在这个时候,张弘范笑着从后面走了上来,“安童大人,秋大人。”
“安童大人,秋某还有事在身,告辞。”张弘范还没有走近,秋梦客就离开了,他与张弘范这种人是一刻也不能共处的。
张弘范看在眼里,恨在心中,却完全没有表现在脸上,“秋大人人怎么忽然走了?”
“秋大人有事在身,不便久留。”
张弘范苦中作乐,“原来是这样,张某还以为什么地方得罪了秋大人呢!”
安童依旧一脸冷酷的表情,“我也要去办皇上交给我的事了,张将军,失陪。”
“请便,请便。”张弘范刚送走了安童,就看到从后面走上前来的伯颜,他连忙迎上前去,“元帅。”
伯颜悠闲的走了过来,“弘范,你怎么还在这里?”
“末将专门在此等候元帅。”
“等我?”伯颜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,“有什么事吗?”
张弘范故作笑态,“其实也没什么大事,只是末将初到京师,对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很熟悉。尤其是两位丞相,末将更是从未谋面,生怕在他们面前言行有失,丢了元帅的脸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伯颜爽朗地笑了几声,“这个你放心,他们都不是斤斤计较之辈。”
张弘范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,“那就好。”
“走,我们边走边聊吧。”伯颜率先迈开了步子,“安童是一个典型的蒙古汉子,生性耿直,不苟言笑,做事循规蹈矩,疏而不漏,老夫与他共事多年,从未见他出过任何差错,他也因此而深得皇上信任。”
“末将听说,安童大人是察必皇后的外甥。”
伯颜看了张弘范一会儿,笑了笑,“你对这里还是挺熟悉的嘛。”
“让元帅见笑了。”
“不错,安童确实是贵族之后,与真金太子也如同新兄弟。可他从不恃宠而骄,真是难得啊!”
听着伯颜对安童的赞不绝口,张弘范并没有多大的兴趣,“那秋大人呢?”
“秋梦客?”伯颜想了一会儿,“这几年老夫一直征战在外,极少回到大都,与他共事的时间并不长,接触也不多。不过他这个人,老夫却着实欣赏。”
张弘范忽然想到刚才秋梦客对伯颜说的话,“只怕秋大人可不是这么想的。”
伯颜知道张弘范所指为何,“年轻人嘛,火气难免大一些。”
“秋大人应该不是汉人吧?”
“嗯,他是金人。”伯颜抬眼看向远方,“大约在三年前吧,前任中书省左丞相史天泽向皇上举荐了一个人,当时说是他的同乡。这个人眉目清秀、文武双全,皇上对他可谓是一见倾心,立即授以要职。他也没有辜负皇上的期望,三年之中,为国分忧、屡建奇功,更在一场十分凶险的刺杀之中以身护主,救了皇上一命。于是,在史丞相寿终正寝之后,他便接任了中书省左丞相之职。”
“这个人就是秋大人?”
“不错。仅用了三年时间,秋梦客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,变成了一个身兼两大要职的大人物,其中固然有史丞相的大力推荐,但是他自己的才能和资质,才是他能够取得今日之成就的关键所在。毕竟,皇上英明,不会随便任命尸位素餐、庸庸碌碌之辈。”
听完了伯颜的故事,张弘范也不禁在心中为他所讨厌的秋梦客暗暗地竖起了大拇指,“在朝堂之下,末将也曾听说过秋大人,年轻有为,英雄少年,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。比末将想象的还要年轻。”
“你想不到并不奇怪,没有能想的到。”伯颜想了一会儿,“秋梦客好像。好像还没到二十五岁吧!”他笑着摇了摇头,“他既像是一个传奇,又像是一个谜。”
“元帅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伯颜忽然停下脚步,“到了。”
张弘范抬头一看,只见三个大字——棂星门,原来刚才光顾着说话,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宫门口了。
“让末将送送元帅吧?”
“不必了,老夫的轿子就在那边等着呢。”
“那好吧,元帅慢走。”
“好。”伯颜答应了一声,便向不远处的一顶轿子走去。
“如此说来,这个秋梦客,可算得上是我今后的头号劲敌啊!”张弘范的脸上阴晴不定,若有所思向家中走去。
张弘范把秋梦客列为头号劲敌,但是秋梦客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回事儿,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,秋梦客从来不关心,他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。
且说秋梦客一见到张弘范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,便告别了安童,向天牢走去了。其实,就算张弘范不来,秋梦客还是会去的,这件事情是他早就打算好了的,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。
天牢,位于刑部,是最高级别的牢房。它的高级不仅在于用于严刑拷打的设施齐备,而且还在于守卫众多、看守异常严密。夸张的说法是,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(或者出来)。可想而知,这里面关押的都是犯了重罪的要犯,结局都是一个死,只不过幸运的是一刀下去、立刻就死,不幸运的是慢慢地死,只是其中的过程,比死还难受。
秋梦客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天牢,天牢门前一如既往的站着层层守卫,而且每个人的手里都持有武器,“秋大人。”
秋梦客开门见山,“带我去见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刺客。”
“是。”
距离天牢最近的两个守卫打开了大门,其中的一个守卫走了进去,给秋梦客带路。
天牢里面阔大宽敞,相邻牢房之间的间隔却很狭窄,而且错综复杂、蜿蜒曲折,初来乍到之人想不迷路都难——这是专门为劫狱之人设计的。
这不是秋梦客第一次到天牢里来,虽然来次数的也不多,但是他也忘了自己到底已经来过多少次了。他只记得,每次来到这里,都有一种“凄神寒骨,悄怆幽邃”之感,总觉得“不可久居”。唯有这次不同,他不仅想快点进来,而且不想马上离去,他的心跳和他的脚步一样,都在不断的加速。
幸亏这里的人都认识他是秋梦客秋大人,否则换了外面的人,还以为他是来劫狱的呢。
“昨天晚上金签事审问她了吗?”
“审了,不过。”
“不过什么?”
“不过那个刺客的嘴紧得很,金签事什么也没有问出来。”
“金签事没有对她用刑吧?”这句话秋梦客已经问过金戈了,但是他不放心,于是又问了一遍别人。
“没有。”那个守卫把秋梦客带到了一个普通的牢房门口,“秋大人,就是这里了。”
“啊!”侍卫的话让秋梦客从沉思中惊醒过来,“好了,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秋梦客战战兢兢地向牢房里望去,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执着,又是那样的复杂。他既希望里面关着的是他朝思暮想的月烈,又希望里面关着的是与他互不相干的陌生人——秋梦客清楚地知道,如果他看到的真的是月烈的脸,那么那个人就一定不是月烈,因为当年是他亲眼看着她死、亲手埋的她。
在犹豫不决、想与不想之间,秋梦客的眼睛已经把整个牢房给扫视了一遍了。牢房里面有一个人,一个黑衣人,也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刺客,她盘膝坐在床上,双眼紧闭,纹丝不动,仿佛一个石人,只有胸部的一起一伏,让人知道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从秋梦客所站的方位望去,只能看到女刺客的侧面,脸也只能看到一半。但是,就算是这一半脸,也足以令秋梦客神魂颠倒、浮想联翩了——他想的不是别的,而是,这就是画中人的那张脸。
在秋梦客看来,即使只有半边脸的她也是非常神圣的,她身有如梦似幻之馨香,而无胭脂水粉之俗味,可谓是: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,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。以至于他不敢直视,但是他却又不得不直视。
秋梦客有些看呆了,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晌,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这次前来的真正目的,就在那么一瞬间,他突然从沉醉中醒了过来。但是,女刺客依然如旧,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来了,根本就没有听到刚才秋梦客和守卫的对话。
“你是谁?”其实,秋梦客真正想问的是,你是不是月烈?
可惜啊,不管秋梦客问的是什么,或者是他想问的是什么,都如石沉大海一般,没有一丝回音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秋梦客又向大海里面扔了一块石头,依旧没有回音。
其实,秋梦客从来没有指望过这个刺客会对他坦白从宽,因为他了解金戈这个人,金戈对阶下囚从来不手软,更别说嘴上的功夫了,这也是他一再追问金戈是否动刑的原因,所以金戈对这个刺客的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。既然这个刺客面对金戈的冷言冷语都一言不发,更何况自己的好言相劝呢!
让这个刺客开口,不过是秋梦客的目的之一,他的另外一个目的是想全面的看一下那张脸。
刚才进来的时候,秋梦客实在是太激动、太紧张了,以至于竟然忘了让那个守卫把牢房的门打开,而且鉴于秋梦客身份,那个守卫在离开的时候,竟然把牢里的狱卒也给带了出去。其实秋梦客完全有能力用一掌劈开牢房门上的那把锁,但是又怕吓到了里面的人,所以秋梦客只能站在牢门外,远远地望着女刺客了。
“你。”秋梦客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想说什么,于是他的这句话便到此为止了。
但是女刺客的反应却让秋梦客吃惊不已。可能是出于好奇,或者是出于无聊,或者是出于其他什么别的原因,女刺客的眼皮竟然动了一下,她的眼睛也随即张开一道小缝,与其说看,倒不如说是瞪了秋梦客一眼。
也就是这“惊鸿一瞥”,女刺客已将秋梦客的风神尽收眼底,这个人长的倒是和汉人很像,可谓是:气盖冰霜劲有余,江边见此列仙癯。清寒直入人肌骨,一点尘埃住得无。
“你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姓秋的?”
昨天晚上那些人喊的明明是“秋大人”,女刺客却叫他“姓秋的”,可见女刺客深深的记得昨天晚上的那一脚,要不是那一脚,她早就逃出升天了。
“我。”秋梦客的心中本来有千言万语,但是此时,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你就不用白费口舌了,我告诉你,我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。”说罢,女刺客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。
秋梦客被女刺客的话弄得哭笑不得,高兴也不是,发怒也不是,平常的那些审问犯人的技巧,此时他竟是一个也用不上来,不知所措之下,他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。
在说完那番话之后,女刺客就准备好了用沉默来迎接秋梦客的“暴风骤雨”,没想到秋梦客对此竟然一言不发,女刺客的心中很是奇怪:汪大叔说元人脾气暴躁、嗜杀成性,对此我也有过亲身体会,但是今天这个姓秋的,听了我的话居然没有大发雷霆,与昨天晚上来的那个姓金的迥然不同,难道这个姓秋的有毛病不成?
女刺客越想越奇怪,最后,她终于忍不住了,从床上跳了下来,站在秋梦客面前,“姓秋的,你到底在搞什么鬼?”
此时此刻,女刺客就站在秋梦客的面前,他如愿以偿了,他看到了一张完完整整、似曾相识的脸。这个场面,本来是秋梦客最想看到的,但是它来得太突然了,对此,秋梦客确实是期盼许久,但却毫无准备。
秋梦客手足无措,眼神飘忽,其中既有惊讶,又有害怕。忽然,他转过身去,全身无力的靠在牢房的柱子上,不住的摇头,额头上冷汗直流,口中还念念有词,“不。不。”
见状,女刺客一下子由愤怒变成了害怕,“你。你没事吧?”
对于元人,女刺客不仅是讨厌,更是痛恨,但是此时见到秋梦客在那里痛苦的挣扎着,女刺客反倒不忍起来。
谁知道秋梦客却不领她的情,女刺客的话音刚落,秋梦客就跑了出去。
“喂。”女刺客向前追了几步,但是她不可能追的上秋梦客,于是便在牢房门口停了下来。
刚才发生的一切,女刺客都看在眼中,现在她不仅是好奇,简直是奇怪了。顿时,她变成了二丈和尚——摸不着头脑。
“这个姓秋的见到我怎么这幅模样?”女刺客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“我有那么可怕吗?还是。这个姓秋的真有毛病啊?”
无奈之下,女刺客又坐回了床上。
秋梦客当然不是真的有毛病,他只是一时间想不明白、接受不了。
“秋大人。”
“那个女刺客是皇上要大加利用的重犯,你们一定要仔细照看,有什么事情直接向我禀报。如果她有什么闪失,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。”
“是,秋大人。”秋梦客走后,狱卒们不禁抹了一把汗。